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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别.歌.哭.成长
作者:阿岑 2001-12-06发表于长城小站

  周华建的《朋友》,很熟悉,也很喜欢,是心中恒久的软肋。勾起很多回忆。

  爱上这首歌是在本科毕业的时候。天大有很好的“毕业传统”,在那段临近毕业的时间,我们每天过着大学四年里少有的腐败生活。天天下午起来,开始摆摊卖旧书(最后来买卖单位是论“手”,也就是一只手能拿多少算多少,最便宜的价格是2块钱/手。碰上低年纪的小MM,聊得来,师哥多叫两声,就白送了)。摆摊完毕,就是每天例行的,各种名目的“散伙饭”,经常一顿晚饭会把那天卖书所得全部花掉,还经常倒贴。晚饭后,经常会成群结伙地跑到学校的小操场喝啤酒,唱歌,聊天。那时侯经常唱的歌之一,就是周华建的这首《朋友》。日子少有的快乐,快乐之中有些伤感。不过总的来说,因为我继续留在学校上研,变化不大,不象工作的同学,对为未来有担忧,对现实也就更多一分眷恋和伤感。所以很多同学开始抱头痛哭的时候,我都没有什么感觉。

  开始托运行李了,天天忙着帮同学们整理行李,蹬个大三轮车当搬运。突然有一天,当我抗着大编制袋包走进大食堂(被临时征用当了火车站的行李托运中心),看着堆积如山的行李,突然意识到那些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兄弟就要都走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泪流满面。有点不好意思,因为我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哭过了。因为很小的时候,爸爸就跟我说,不要动不动就象个女孩子那样哭鼻子,象个女孩子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。所以我就不哭了。

  这还只是开始。

  每次去车站送同学走都要大哭一场。细细观察,发现男女生哭法不一样。女生别看经常哭,但都哭得比较斯文,嘤嘤地抹眼泪;男生哭就不一样了,咧着大嘴巴,声音粗哑,毫无节制,哭相极其难看。最厉害的一次是送我们寝室的老吴。天津开往广州的49(还是50)次,满站台全是天大的学生,歌声、哭声一片,站台上局面极为混乱,也极为感人。离别的时候,大家哭了笑,笑了哭,最后搞得站台上值勤的武警和列车员也跟着哭了。后来我们班的女同学告诉我,那天在站台上跟同学走散了,正着急找,突然听到远处有一嗓门特大、声音极为难听的男性哭声,寻声望去,就看见了我,呵呵。
 
  列车开动的时候,我们泣不成声地唱着周华建的《朋友》。眼泪献给我亲爱的兄弟,也献给我那四年艰涩的大学时光。就象放下一个担子,哭完之后,我觉得有很大的解脱 。哭让我真实地去面对自己的脆弱与痛苦。很高兴。至此以后,从内心来说,我不觉得哭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了,感觉自己长大了。更轻松,更勇敢了。

  此后一两年的时间,我对离别场面有过敏症状,只要有人在离别,在抱头痛苦,我也禁不住流泪。这种现象持续一两年才没有了。

  此后朋友、家人、爱人的聚散离别,生活的四处飘荡,用夏苇的话说,我们过的是野狗一样的生活。呵呵,有点夸张,不过很有些神似。喜欢的音乐也有变化。大学的时候也喜欢郑均,不过那时侯还是比较喜欢听回到拉萨、灰姑娘。后来出去云南玩,在从丽江去泸沽湖的车上,认识一个朋友,她带了一盘郑均的磁带,第一次听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》,就被深深打动。有一段时间,夜深人静的时候,独坐沙发听这首歌,经常听得泪流满面。也许正如歌里唱到,如果我哭了,那是因为我老了,变得很脆弱,很脆弱。

 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所以我们不要有伤感,要学会原谅自己。在这人世的出如,人生的悲喜,红尘的劫复之间,其实都是我们追寻智慧与慈悲的过程而已。所以,我们应有喜乐。

  献给所有在路上的朋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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