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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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阴霾和浮尘闷了一天的北京今天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。好象天气预报时说过的。九点多钟再次出发，上高速一路向北，没走太远就上了进山的路。
路很宽，很平整，群山连绵确不狭仄，总能在路上看到路两边山的走势。真正开始近入山的世界是要过了汤河口以后。路窄些，路上几乎没有了车辆，但山谷却很宽阔，仿佛被山围起的小小平原，小小的村庄就零零星星隐在山里，和被收割过的庄稼地一起构成了这大地的图画。偶尔有一两头牛，在路边低头舔食着落叶。如果困了，这样一个天气是很适合安静地睡去。
我的精神还饱满，虽然又是一周过去，但秋色依然很浓。黄色，红色，褐色，绿色都是秋的颜色。虽然在这样一个阴雨天不如蓝天白云下那样明快，但却一样不少，明白无误地告诉路上的人这里是晚秋时节。

时而会有一阵风，扫掉一枝或两枝叶，高处的枝杈有些秃了，但低处的依然光润。叶们似乎并不在乎那最后留在枝头的一周或两周。这金黄或火红大概是春天以来最美的颜色，虽然也是它们飘落前最后的颜色。

一路总有水，粗的大约可以称作河，细的不知是否该叫溪。仔细听去，是能听到水声的。北京今年的雨水充足，所以到了晚秋，乡间的水还在汩汩地流个不停。水从山的低处流过，周围的石头，草木似乎也有了润色，悄悄地守候着晚秋的一分，一秒。在河汊宽阔处的茅草边，羽毛洁白的北京鸭就真的把头颈斜埋在翅下，仿佛一团凝在水上的雪，睡在这无边无际的秋声里。
连绵的山能看到两叠甚至三叠，但无法肯定山外是否还有山，或藏了别的什么。这样一个阴阴的天总会透着一丝神秘，也许藏着的是来自远古的故事。
我其实不太确定是否走过这条路。但对被风吹落被秋雨粘住的一地残红，碎金却不陌生。在北京，秋的主旋律奏得最酣畅淋漓的地方莫过于环绕古都的遥远的山里。无论走在怀柔密云延庆或门头沟的晚秋里，总有一种孩子躺在母亲怀里的感觉：因为从小，从打心眼里我就知道，这片土地，这里的山山水水就是我出生，成长，离去又总要重归的家。



本贴最后一次由老边儿修改于2011-10-23 22:55:41

老边儿于 2011-10-23 22:48:53 发表在分类：北京故事 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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